年初的一篇访谈，写在菲律宾扫荡菠菜公司之后。人在他乡，代表的是另一个故事。

菲律宾，全亚洲在线菠菜业发展最快的国度。每天在这里都有大量的中国人忙前忙后，他们在异国他乡冒着生命危险地忙于赚钱。他们所在的公司，您早有耳闻。

是的，他们是在菲律宾的菠菜从业者。他们有人已经定居菲律宾，有人离开菲律宾，有人被赶出菲律宾。

进入正题。

1

五年前来到菲律宾的时候，张程没有想过自己会留在菲律宾。张程今年38岁了，他在五年前还是上海一家广告公司的营销总监。

张程说，每次他只要发朋友圈都会引来一堆朋友的羡慕嫉妒。

不过，张程在最近1年才开始使用微信的。他过去4年都没有发过朋友圈。此外，他从来不发自己地址信息还有工作信息。

这是张程的职业习惯。

张程过去四年曾任职多家菲律宾数家大型在线菠菜游戏公司的市场经理，他的任务是策划各种美轮美奂的活动去吸引用户投注。

是的，张程所在的公司就是国内大部分朋友称为外围的公司。

张程过去四年曾任职多家菲律宾数家大型在线菠菜游戏公司的市场经理，他的任务是策划各种美轮美奂的活动去吸引用户投注。

菲律宾是亚洲菠菜行业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他们提供了大量的在线菠菜牌照，这些公司会通过购买系统的方式来进行风控，然后通过建立营销渠道的方式来进行宣传。

不过，由于菲律宾的监控混乱，在菲律宾出现了大量违法经营的菠菜公司，他们只是在菲律宾搭了平台，然后就开始营运。只是不管非法还是合法，目标都是中国客户。

张程强调，他就职的公司都是有牌照的，而且地点都在Makati。按照张程的说法，在这个弹丸之地就是几栋大厦可以允许做菠菜，但这里面的月流水肯定超过亿万美元。张程每天会监控销售的活动，然后通过分销机制来鼓励他们。

2

晓月就是张程所说的销售人员。

她没有和小爱见面，仅仅是在菲律宾与小爱进行了电话沟通。晓月很谨慎。她不同张程，她还是希望会到国内。因为她今年才只有20岁。

晓月每天的工作就是利用各种可以的传播渠道去勾引客人，有时候还会联系外包业务。

“一个女孩子，没文化，家里穷，我还能做什么呢？”

晓月是通过村里的劳务介绍出国的，她说村里好多女孩子都过来了，由于她比较活泼，所以她争取了销售岗位，但更多的女孩子会做客服。

“销售虽然要熬夜，但提成高，我还是希望多赚钱，回家盖房子的。”

晓月说她每个月的收入折算到人民币已经过万，有时候会达到几万，比单纯做客服的收入要高很多。

“我还是很清醒的，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这我有些朋友选择了当女主播，比我的收入差远了。”

3

和晓月相比，当时在菠菜公司做市场经理的张程的收入其实更低一些。但张程不愿意做销售。

“那都是坑人的。”

张程就职过几家相对正规的菠菜公司，他其实挺讨厌自己当时的做法。

“我们会用各种活动吸引你过去，然后通过各种借口来阻扰你的提款。”

按照张程的说法，大部分东南亚菠菜公司都没有自身的开盘系统。他们只会做风控。这里解释一下开盘系统——就是真正的操盘手开盘，这在10年前还是菠菜公司必备的，在英国的众多老牌菠菜公司例如威廉希尔、韦德、Bet365等都是很流行。只是这这涉及到庞大的资金，而且一个好的操盘手年薪上百万美元，更不要说围绕这个系统所搭建的计算成本。

因此，在国外早已就有专门的公司为菠菜公司提供操盘系统。他们收集比赛数据并且进行计算，然后向菠菜公司提供盘口。

（Cantor Gaming是全美知名的开盘公司）

据张程介绍，现在大部分东南亚的菠菜公司用的是一套叫沙巴的系统，盘口已经预设完毕，菠菜公司只需要投入风控人员进行资金来调配就好。

菠菜公司的风控会做什么呢？包括降低奖金、将投注拆分成各个板块乃至放到必发去挂牌等等。不过，在张程看来，这些都不是主要方法。

4

李昂现在是国内某技术公司的CTO，他在两年前曾经在东南亚帮助一家菠菜公司搭建了风控系统。他与张程都是上海人，是张程介绍他做系统的，不过李昂在完成系统后就离开了。

小爱也是在网上与李昂聊的，但李昂不愿意见面。李昂说他们参考了很多国外菠菜公司的风控，其实团队都是老外带领的。风控的核心肯定是资金的运作，但系统的设定帮他们做了很多。

“菠菜公司的核心就是让用户持续菠菜，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会挂了。”

当然，李昂也知道对小公司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拉黑用户。他们会有一套算法来计算用户的盈利率，一旦时间过了阀值，他们就会限制用户投注，直接将用户逼走。李昂也承认玩体育的人还是聪明的，里面确实有赢钱的人，但概率很低，如果是滚球玩起来的话，基本就全输。

“人脑的计算是有限的，他们无法与程序作斗争，而且很多平台都有手段制造延误，让你的投注作废。现在还有提前结算玩法，这个我觉得就更先进了。”

5

晓月见过很多企图与系统作斗争的人，但基本上都输光了。“很多人都不会玩国内的彩票，他们说赔率低，所以拉客人还是很容易的。”

晓月说自己见过一个1986年出生的年轻人，在3天内输掉了100多万，他就是玩滚球玩下去的。

“很多人输钱是因为赢钱了，但只要赢钱了，心态就会变化，而且在国内比赛都是晚上。晚上很多用户都会思维混乱的，一旦红眼，就救不了了。”

晓月说自己从来不会赌，她也没见过能够赢钱的。当然，她也会上网的。晓月和她一起的都是同村的女孩子。她们很多时候会浏览菲律宾的华人社区网站，但她们很少上国内的网站。谨慎还是她们的日常。

6

张程说自己可以更新在朋友圈，算是运气好了。

去年菲律宾曾经针对非法菠菜公司进行了一次扫荡，共有1000多名中国人被捕，当中的一大部分被遣返回国。张程说自己多个朋友都中招了。

去年菲律宾总统杜特地上台后针对线上菠菜法规进行了改革。当时杜特地曾经说由于菠菜公司牌照的发放混乱，他会改革先上菠菜公司。前提是菠菜公司是合法交税的。

“什么是合法？在菲律宾只要是菠菜公司都有问题，到最后还是走灰色地带。”

同样的还有晓月。

晓月说她很多同乡现在都去了一些不知道哪里冒出的菠菜公司工作，而且这两年势头很猛。不过去年的一次，影响了不少人。

张程现在已经改行了，他说菲律宾给了他自由，他喜欢这里。他有赌的习惯。只是他也不敢在线上网站玩得太大。

“在我看来，有信誉的菠菜公司太少了，而且你永远分不清哪些是真正的大公司。”

这一点，晓月同样这样认为。

她会觉得国内的足球玩法还是有竞争力的，他们是国家做背景，赔付足够，只是赔率低。

“我有些客人后来会玩国彩的，说白了，赢和能够赔付才是硬道理。只是大部人还是自以为聪明，而且贪心，然后就输了。”

7

菠菜不在乎奖金，更在乎的是你的心。

有时候，我们不是输在比赛，而是输在人性。